第(2/3)页 他抬头远眺向天空,一轮金乌正缓缓升起。 将水面照的通红。 他这次没有劝说六国贵族撤离的心思。 他很清楚。 自己是劝说不动的。 能劝说动的,早早便离开了。 不能劝说的,再怎么劝,都无济于事。 他此行是想看看嬴政。 他很好奇,嬴政的身体,现在到底如何了。 这关乎着天下未来走势。 而且这次秦廷做的事,明显是谋算已久,根本就不是他们能针对破坏的,若是他们能凝合六国残余势力,尚且能够撼动,只是六国贵族内部并不和气,互相一直都有暗中提防,在这般情况下,哪怕张良自诩有惊世之能,恐也实难说服六国各家。 六国贵族太多太杂了。 此外。 他一直感觉自己似忽略了什么东西。 他蹙眉深思着。 见状。 何瑊也没有再言。 他苦闷的坐在船头,眉头已皱成一个川字。 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人,又如何不明白张良的话外之意。 秦廷做事太有章法了,根本不给他们改变的机会,而且从始至终都表露出一种高傲的姿态,给人一种就是针对地方官吏的做派,前面还试图有所伪装,到后面更是直接装都不装了。 始皇沿途下去,没有再搜查六国余孽。 反倒是御史府跟廷尉府的官员,一直在各地游走,搜查着各地官吏‘吏治’不端的证据,如此情况下,又怎能让人生出太多戒心? 何况六国贵族内部并非一团和气,互相之间也没少生隔阂嫌隙。 此等条件下。 他们又怎能劝说成功? 而且若是真劝说成功了,将吴越两地的贵族大部分迁徙,若是秦廷并未因此搜寻,那岂非意味着他们所做毫无意义,只是在耗损自家精力? 到时楚地的贵族又岂会没有怨言? 只是若吴越两地藏匿的贵族不迁移,若秦廷真就虚晃一招,最后大肆搜查,吴越如此轻敌之下,定会损失惨重,这岂非在白白损耗自身实力? 然正如张良所说,无论他们如何做,都不能做到两全。 这便是秦廷手段的高明之处。 虚虚实实。 让人防不胜防。 他们不仅要盯防秦廷的一举一动,还要时刻关注六国贵族内部的情况,就算他们有通天之能,恐也难以做到面面俱到,大费周章下去,只会让自己被其他贵族隔绝。 与其如此。 还不如什么都不做。 想到这。 何瑊不由又长叹一声。 这是术。 是算计,更是阳谋。 算的是人心诡诈,算的是千人千心。 秦廷算准的便是六国贵族内部并不是团结一致。 很明显。 秦廷的算计得逞了。 他们早早便清楚秦廷可能有的举措,只是一来迁移人口不便,二来不少贵族心生侥幸,三来自诩秦廷不敢如此冒失,最终就酿成了当下的困局。 困顿无措。 随即。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 何瑊道:“子房兄,那我们在吴越两地散布的‘东南有天子气’,这还要继续散布吗?” 张良摇头。 他沉声道:“不要继续了。” “将这则谶语散布在吴越本就是一个错误。” “我们恐反会受到牵连。” “这是为何?”何瑊面色凝重。 张良苦笑一声道:“因为秦廷若是没准备大肆搜查,结果因为这则谶语,对东南进行大肆搜查,而且还将消息传出,到时其他贵族会如何看我们?会不会认为是我们在暗算他们?” “到时岂会不因此与我们结怨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