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章 司魁山练拳-《山海洗剑录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蚊子腿也是肉,以如今自个儿身体里的凄惨模样,能缝一针是一针吧。

    于是就留着两个少女在那边儿一见如故,各自说着自家皇宫多大。说了一会儿便转去讨论把那群小鱼儿吃了,油炸还是清蒸?

    那群可怜的鱼儿只得躲在水底一块儿礁石下边儿,一个个的瑟瑟发抖,一边儿吐泡泡一边儿大骂着女魔头。

    重回人身天地,还没走到剑阁呢,那模样惨淡的元婴便提剑而来。

    张木流气笑道:“有完没完了?谁家元婴跟你似的,动不动提剑砍主人?”

    两人明明长得一模一样,可那元婴却好似幼时的张木流,一听这话便委屈巴巴,泫然欲泣。张木流直想作呕,心说自个儿要是这番作态,会不会给人笑死?

    张木流叹了一口气,毕竟是自己害的这元婴受了重伤,还是言语柔和些吧,“咱俩抓紧时间炼化这五行灵气吧,至少把你身上的裂纹修补一下,能补一条是一条嘛!”

    元婴气呼呼坐下,如同傲娇少女。张木流是又恶心又想笑,这他娘的败坏我的形象啊?难不成我心里也住了个小姑娘?

    皲裂元婴缓缓上浮,在半空中悬浮而坐,左边儿是那欲沉未沉的太阳,右边儿是将将升起的皎洁明月,不惑悬停在前。只见这元婴吞吐之间便有五色灵气缓缓聚集,只不过并未被元婴吸收。

    火属灵气化作一道赤光往太阳涌去,水属灵气自行哺育月亮,木土两种分别散去山川河流,一缕金属性缓缓渗入长剑不惑。

    张木流摇了摇头,这家伙还是想先把家整顿好,再养自己的伤。

    不愧是我的元婴!

    一袭白衣也是御空而去,直直往那苦海另一侧的山川,寻了一处略微平坦的地方之后,左手一摊,手心多了一座湖畔,是方家所赠的剑湖。

    九尾狐最后一击,将不惑伤的不轻,现如今也只能用这剑湖孕养了,而方家的人情,也算是欠下了。

    张木流翻转手掌,手中之物下坠而去,在半空中化作一处方圆几十里的大湖缓缓落下。

    青年猛然转头,发现那月色竟是浓郁几分,顿时大喜,心说日后一定要去一趟俱芦洲,好好谢谢那位方家主。

    其实张木流还有担心的事儿,第二次天地大变,可远远不只是胜神洲了。

    古时文献记载的,动辄便是数万里,光是一座十万大山便纵横十万里了,现如今的胜神洲才多大?

    所以张木流怕的是,将来第二次天地大变,会有那说不清的变故。万一整个天下忽然如同羊肚般,被吹得暴涨,张木流估计,起码也是扩大数倍。如此一来,光是个宋国一国,或许都比胜神洲南部要大了。原本从桐州往百越,只堪堪万里路程,大变之后就会变得有数十万里之远。而各洲之间,更是天差地别。胜神洲离斗寒洲不过二十万里路程,日后也会变得极远,到时候再跨洲远游,会变得极其不易。

    张木流有预感,那天地大变来的会很快,绝不是百年,甚至都不会是十年内,而是两年之内。

    所以抓紧时间在木秋山周围修建一处渡口,是重中之重。

    外界的张木流缓缓睁开眼睛,没来由便进入那那种玄妙境地,身子有些不由自主,缓缓起身,几步走入院中,双腿微微弯曲,两臂开合画了个圆,左右臂拉开拳架子,动作十分缓慢,可一举一动都好似牵着院中灵气。

    方葱与吕浣蕊皆是转身看去,面露惊讶之色。

    那位也不晓得是哪国公主的吕浣蕊,张大嘴巴,一脸惊疑道:“师叔不是剑仙吗?怎的都会打拳了?还这么……让人看不懂。”

    方葱一脸自豪,轻笑道:“这算个啥?他不光会拳法剑术,还会做饭呢!不信的话,待会儿我就让他给咱油炸小鱼儿。”

    两个姑娘单个拎出来也是极其聪明的,不晓得为何,这两人在一起,却成了两个傻丫头。

    最郁闷的还是那群小鱼,一个个的都想着,我们招你惹你了?你们拍马屁,也用不着来吃鱼吧?唉!还是在栖云洲的那个水井里舒坦,井龙王老哥对咱多好?

    张木流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天地,缓缓移步挥拳,招招式式皆是惹得这宅子灵气紊乱,甚至已经开始影响到秘境外界。

    孙自茹的确有事儿,可也跟张木流有关系。

    一座海归山竟敢如此招惹道门弟子,还是个辈分儿这么高的,我们司魁山要是坐视不理,那成什么了?尽管张木流说要自己个儿去找场子,可司魁山总得表示点儿什么吧?

    宗主已经数千年不在了,这座司魁山,其实是吕自茹说了算。祖师堂中并未高挂祖师画像,只是有个上师牌位而已,孙自茹高座在上,看着下方一众嫡传与供奉,缓缓开口:“说的粗俗点儿,斗寒洲是我们阴阳家的地盘儿,如今有个道门高足在我们这里受了重伤,甚至动摇了根基,大家伙儿说咱们怎么办呢?”

    下方众人皆是不语,倒不是没本事去给海归山长记性,而是如今的司魁宗,乃至整个阴阳家,都经不起与人争执了。自从万年前百家祖师相继失踪,阴阳家日渐式微,如今只堪堪保住个九流身份而已,实在是泥菩萨过河。

    见众人不说话,孙自茹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咱们如今境地是有些不尽人意,但,我们得让世人知道,我们还在,不是吗?”

    一样无人言语,这座祖师大殿,如今是孙自茹说了算,且众人也服气。

    猛然之间,一众女冠尽皆转头往山脚看去,面露骇然。

    有个瞧着颇为冷艳的女子缓缓起身,沉声道:“咱们这位师兄,到底是什么来路?”

    整座司魁山的灵气化作五色,旋转绚烂,直直涌入那座府邸秘境。

    孙自茹一闪而逝,再出现时已经在那处院子,院中两个少女看着气象万千的年轻人,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这位渡劫境界的孙真人也神色凝重。

    只见那白衣青年以缓慢动作游走院中,一身拳意似行云流水,与这阴阳家所提倡的周而复始不谋而合,五色灵气如同五股泉水往其涌去,就连地上的黑白石子也有阵阵光芒散发,黑石散出出的气息凝聚为一条黑鱼在其周围游弋,而白石也是凝聚出一条白鱼。两者在张木流身边盘旋,速度越来越快,不多时便凝聚为一副阴阳图。

    司天堂的那位首席也瞬身而至,忍住惊骇,对着吕自茹说道:“师姐,再不阻止,山水灵气会被他搅乱,咱们修缮不易啊!”

    可吕自茹只是紧紧皱着眉头,却未曾阻止。

    不远处水池的金鱼一个个探出脑袋,一个个的喊着娘咧。因为他们自身便是水运凝聚而成,张木流要是再不停下来,这群鱼儿定会被吸扯进去,化作水道真意。

    吕自茹也知道再让张木流这样下去,司魁山的灵气会愈加涣散,可张木流此刻境地玄之又玄,若是出手打断,说不定会害他错过一场感悟。

    那位司天堂首席已经准备出手打断张木流,吕自茹微微咬牙,一把拦下她,沉声道:“就算山水灵气紊乱,咱们认了,道家与阴阳家,原本就是一家,打断他这份机缘,咱们还算什么修道之人?”

    只见张木流猛然睁开眼睛,拳法路子与先前截然不同,招招式式皆随心,也不再缓慢,而是时快时慢。

    过去了大半个时辰,白衣青年这才抬手做了个收势,双掌虚按时,一圈儿五色涟漪狂风般四散,方葱跟吕浣蕊被往后掀翻数丈,吕自茹与那位掌管天时的司天堂首席皆是被一阵狂风吹得黑发后扬。

    那帮小鱼儿惊慌游蹿,“老天爷啊!今儿个是碰到什么煞星了嘛?”

    游方发出阵阵嘶鸣,一道白虹往张木流掠去,青年飞身在半空打了个旋儿,一把接住游方,又是剑意四散。

    方葱急忙喊了一句,“你还来?把我衣服弄脏了,新的还不是要你买!”

    吕浣蕊不住点头,深表赞同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