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老师,我……” 李纲叹了口气,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。 “殿下可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水灾担忧?” 李承乾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 “儿臣身为太子,自然心忧天下百姓。” 他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忧虑之色,但眼神深处,却闪过一丝怨怼。 他忽然抬起头,看着李纲,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。 “老师,您说这水灾,究竟是天灾,还是人祸?” 李纲望着太子,心中一声长叹。 这句“天灾还是人祸”,哪里是在问水灾。 分明是在问他自己被禁足于东宫的这桩事。 他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沧桑。 “殿下,昔日汉高祖入关中,约法三章,秋毫无犯,方得民心。” “越王勾践卧薪尝胆,十年生聚,十年教训,终能复国。” “成大事者,必有常人所不能忍之耐性。” 李纲的话说得很慢,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劝诫。 他试图将李承乾从牛角尖里拉出来。 “至于程处辉……” 李纲顿了顿,斟酌着词句。 “他再如何风光,终究是陛下之臣。” “君臣有别,内外有分,殿下不必过于忧心。” 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出口,李承乾眼中的怨怼几乎要化为实质。 “臣子?” 他猛地抬起头,声音尖锐了几分,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。 “老师,您忘了王莽是如何代汉的吗?” “臣子权柄滔天,未必不能行那废立之事!”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极度不安的事情。 李纲被他这番话惊得心头一跳。 他没想到,太子对程处辉的忌惮,已经到了如此地步。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猜忌。 这是恐惧。 李承乾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将积压在心底的阴暗情绪全都倒了出来。 “老师,您可知高詹事今日与我说了什么?” 他口中的高詹事,正是太子詹事,高士廉。 也是长孙无忌的亲舅舅。 李纲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 李承乾压低了声音,凑近了一些,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兴奋。 “高詹事说,这次水灾,于孤而言,正是天赐良机。” “是夺回那些本该属于长孙家东西的机会。”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。 “朝廷救灾,无非是开仓放粮。” “可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。” “高詹事建议,东宫可以拿出钱粮,在黄河沿岸州县设立粥棚,让灾民活过这个冬天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