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住进太子宫之后,刘荣本应该在这方独属于自己的小天地,度过一段忙碌到脚不沾地的充实岁月。 ——会有许多人登门,祝贺刘荣得立为储,顺带在刘荣面前混个脸熟; 太子宫也会有许许多多的事,需要刘荣引上正轨——由刘荣引导太子宫上上下下的一切,都按照自己的心愿开始运转。 还有上林苑的太子私苑,也需要刘荣亲自走上一趟,向‘属地子民’,也就是苑中佃农许下赏赐,顺带交流一下感情。 刘荣本该很忙很忙。 但在这一日,刘荣却放下了手里所有的琐事,出现在了长安城东郊。 此出长安,刘荣阵仗很大、排场很足。 一整套太子仪仗,足足五百人的太子卫队禁卒; 以及那杆愈发有了些‘太子专属’意味的天子节旄,外加身着深蓝色太子冠袍的刘荣自己。 说句不自谦的话:在这个时代,能让刘荣摆出这么大排场的人,恐怕已不超过五指之数。 但当远方,天空于大地交汇的地方,自下而上浮现出几面旌旗、大纛时,一切,就都变得再合理不过了。 ——太! ——周! ——细柳营专属:食铁兽纛! ··· ——大! ——窦! ——北军专属:赤龙纛! · · · · “太尉条侯臣周亚夫,幸不辱命!” “蒙陛下不弃,侥幸得平吴楚七国之乱,奉诏班师!” “恭问陛下圣安!!!” ··· “大将军臣窦婴,奉诏班师。” “敬问陛下圣躬安。” 长安东郊,二十里亭外。 时隔半年有余,终得以班师回朝的周亚夫、窦婴二人,大老远就下了马步行上前,于手持节旄的天子使——太子荣身前五步驻足; 各自唱喏过后,又以全然不同的方式,向刘荣手中的天子节行了礼。 ——周亚夫单膝跪地,单拳击胸,一如当年先帝细柳阅兵时那般,以‘武夫甲胄及身,不便行全礼’为由,行了一个还算标准的军礼。 窦婴则慢条斯理的双膝跪地,解下腰间佩剑、取下腰间将印,而后奋力的将双手合于身前,不顾身上甲胄掣肘,行了个极其别扭的叩拜礼。 虽然都说得过去——至少从礼数上挑不出毛病,但二人的脾气性格、为人处世,以及对待皇权时的态度及立场,却是在此刻一目了然。 暗暗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,刘荣面上却是驾轻就熟的绷起脸,稍侧身避开周亚夫、窦婴二人的大礼,好让手中的节旄,能单独受周亚夫二人这一礼。 嘴上,也依旧不忘替老爷子沉声应答道:“朕躬安~” “太尉、大将军平身~” 刘荣音落,周亚夫、窦婴二人相继起身; 只是当二人才刚稳住身形,刘荣身旁又响起太子洗马汲黯厚重,同时却又极具穿透力的悠长唱喏。 “陛下诏谕~” “着:太尉周亚夫、大将军窦婴,恭闻圣训~” 话音落下,才刚从地上起身的两位平乱功臣,也是不得不再度跪下身去。 ——这一回,周亚夫也没办法‘不便行全礼’了,只能和窦婴一样:再怎么甲胄不便,也不得不跪地拱手,以奉天子诏。 “诏曰:赳赳武夫,国之干臣。 国有乱臣贼子,曰:吴王濞、楚王戊……(巴拉巴拉) 幸有忠臣义士者,尤以太尉周亚夫、大将军窦婴为先……(巴拉巴拉) 社稷逢难……(巴拉巴拉) 大厦将倾……(巴拉巴拉) 幸先祖庇佑……(巴拉巴拉) 将士效死……(巴拉巴拉) (巴拉巴拉巴拉巴拉) ··· 司马法云:赏罚不逾月,使民速得为善之利也。 ——故,功封太尉条侯臣周亚夫,曰:绛侯; 拜丞相,领太子太保! ——封大将军臣窦婴,曰:魏其侯; 进光禄大夫,任太子太傅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