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就在观武轩内众人因愧疚与悔意沉默之际,兵圣阁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坳小院里,风雪似乎都收敛了几分。 这院落青砖黛瓦,院角堆着半筐枯柴,窗台上摆着几盆冻得发蔫的兰草,与寻常农家小院并无二致——唯有院落正中那方青石碑,在风雪中透着肃穆,将这里与凡尘彻底区分开来。 一道玄色身影踏雪而来,正是从兵圣阁悄然离去的吴烈。他手中未携兵戈,流影枪被留在了阁中,周身凌厉的亚圣兵气早已收敛殆尽,只剩一身素衣沾着雪沫,像个赶回家的归人。 他没有动用修士的术法,只是从柴房里取了把竹扫帚,弯腰开始清扫院中的积雪,竹枝划过青砖的“沙沙”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他扫得极慢,连砖缝里的雪粒都要仔细拨出,冻红的手指握着扫帚柄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却没有半分不耐烦。 半个时辰后,院落被扫得干干净净,连墓碑前的空地都清出了丈许方圆。 吴烈放下扫帚,拍了拍身上的雪,走到青石碑前缓缓坐下,冰凉的石面透过衣料传来寒意,他却浑然不觉。 粗糙的掌心轻轻抚过墓碑,指尖摩挲着碑上镌刻的鎏金大字,“吴烈之妻甄无瑕之墓”,那鎏金虽被岁月磨得有些黯淡,却被人时常擦拭,泛着温润的光泽。 “甄儿,我今天来看你了。” 吴烈的声音比在兵圣阁时低了八度,褪去了所有威严,只剩化不开的柔意,连尾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,“今年的雪比往年大,我特意绕路折了枝蜡梅,插在你墓前了。” 他说着,指了指墓碑旁那枝含苞的蜡梅,花瓣上的雪沫被他用掌心的温度轻轻焐化,“还记得你当年最爱蜡梅,说它‘雪压不折,香寒愈浓’,倒像极了你。” 风雪卷着几片枯叶落在他肩头,他抬手拂去,目光始终黏在墓碑上,像是要从冰冷的石头上看出故人的模样:“今天阁里来了客人,是当年大闹我们婚宴的那几个儒家修士。你说巧不巧,时隔这么多年,他们竟找上门来赔罪了。” 他自嘲地笑了笑,笑声里满是苦涩,“如今我成了兵圣阁的阁主,当年那些刁难我们的长老都被我赶去了天关,让他们守护天元大陆。” 第(1/3)页